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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要学“秋菊”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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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呀,还能指望他帮我申诉呀?我只是找他证实一些事情,当年毕竟是他负责处理爸爸的事情。”余又朵无奈地说。

“其实,今天找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真相,至于后面的事,我肯定会做!你们不用管,只是告诉你们,万一组织上来找你们谈话什么的。”

“我还是反对,你这样做,不担心别人说你脑子不好,三十年前的事拿出来闹?”五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。

余又朵反驳道:“我怎么脑子不好?这又不是我想象的,是在走访中发现的真相,有证据呀!以前组织上就是搞错了呀,爸爸是抑郁症吗?”

“你能拿出证据?我是提醒你,不要做无准备的工作。”五妹反驳说。

“病历上的字不就是意指吗?而且病历上应该还有其他的信息,只是对我封闭了。”

三姐也反对老五说:“肯定有这个说法,有次我在水杨(三姐婆家),有人就问我:‘你爸爸有抑郁症呀?’意思好像爸爸是自杀的,我当时翻脸了,发火了。但是,我又没有证据说明爸爸为什么出院?很难过……”

余又朵说:“我也听说过呀,同学晴晴妈妈就是现在偶然看见我,都问:‘你爸爸怎么了?怎么脑子有问题了?’,她倒不是恶意,她和爸爸年轻就在一起工作过,我想她只想知道答案。我只好说:‘我也不知道,应该不是抑郁症。’但是,我确实不知道当年的真相。”

妹妹沉默了一会,说:“是又怎么样?他们会承认自己搞错了?”

余又朵耐着性子说:“不试怎么知道呢?”

三姐对五妹说:“老四对爸爸的心意,你让他去做吧。”

五妹说:“你要不去问问别人,或是律师,可行?我是不支持,搞不成的。”

余又朵说:“这个我知道,你们不用管了,有什么需要我再联系你们。”

在外地的爱人知道了余又朵的想法,倒是很赞同,在电话里说:“你去申诉呀,我支持!给你爸爸正名,这不是做子女应该做的事吗?即使申诉失败,也不可能给你爸爸弄个什么罪名吧?”余又朵很欣慰,爱人说的很有道理。

为了了解维权的有关知识,余又朵电话联系了本市的雷律师。雷律师是她的一位熟人,他了解余又朵父亲的以前一些情况。余又朵简单介绍了现在的基本情况以及自己打算,并想把相关的证据发给他,没有想到他拒绝了。

雷律师说:“你不要发给我,没有用。这个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,不可能走司法程序,即使走申诉也走不通。”

余又朵一楞,问:“为什么?证据很确凿呀?”

雷律师说:“就算你讲的都是真的,也不可以翻案。你想呀,你让现在的领导为过去的错误买单,怎么可能?”

“为什么不可能呀?国家允许申诉不就是纠错吗?”

雷律师语重心长地说:“老乡,你太天真了!你听我的,我们都是熟人,我不会害你的。你要是去申诉,你会越搞越气,是自找麻烦。我劝你放弃过去,人生要向前!”

“那我爸爸就不能给个说法?没有公理吗?”

“公理?我见过没有公理的事太多了,冤枉就冤枉了,能怎么样呀?”

“哦,知道了,谢谢你!”余有朵见他这么说,不想争辩。余又朵一贯不喜与人争论,不过,她不认可雷律师的观点。

她马上又联系了她的大学同学,目前在广州做律师,陈律师,她想听听他的观点。

没有想到,陈律师详细地了解情况后,却与雷律师观点相反,他非常支持余又朵申诉,他说:“理由很充分呀,为什么不申诉呀?你不要听别人说,坚持做自己想做的。比如说我自己就有个事情,关于买房告开放商的事,我要打官司,很多人反对我。我就坚持,诉讼费我都花了两万,结果开放商赔了我90万,你不试怎么知道输赢?”

余又朵听了陈律师的话很高兴,更坚定自己的想法。她有个闺蜜知道了她的想法,好心提醒她,说:“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人多,要闹的。”

余又朵想想闺蜜的提醒也是有道理,是否应该找自家姓的男人们来支持她?可是在本市的男性长辈都去世了。她又赶往老家,想见见自己的堂哥,她考虑能否获得父亲老家的人,余氏族人的支持?

但是,到农村老家,看到堂哥那一刻,她犹豫了。堂哥今年76岁了,是个很老实人。他一生务农,至今未婚,一直过得很清苦。余又朵的父亲出来工作几十年,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意照顾自己的亲侄子,更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给任何一个侄子安排工作,几个堂兄都有初中文化。

看着堂哥花白的头发,很消瘦的身体。余又朵突然明白,当年父亲意外去世后,家里亲戚也没有人积极主动为父亲维权的原因了。因为虽然大家都知道父亲是好人,但是父亲太坚持原则了,家里亲戚确实没有受过父亲多少直接的恩情。此刻,她的内心很复杂,对父亲的是心疼,对堂哥的是内疚。biqμgètν

果然,余又朵对堂哥说明来意,即使告诉堂哥她父亲的真正死因后,堂哥的表情都很平淡,在他的言语之中也感受不到类似外人对父亲感激之情。余又朵没有责怪堂哥,内心只有抱歉。

所以余又朵没有向堂哥开口,放弃了她的申诉需要堂兄们支持的想法。她只说想从堂哥那里知道父亲过去的情况,要给父亲写传记。

堂哥平静地说:“你爸爸一心不就是工作吗?”堂哥很善良,余又朵也从没有听他抱怨过她的父亲。

余又朵问:“我从来没有见过奶奶,你见过奶奶,你是否知道奶奶是怎么把我爸爸培养的这么高尚?”

堂哥笑了,说:“奶奶不就是送他读书,他在外面干什么,奶奶那能管得了?我小时候常听奶奶抱怨你爸爸不顾家,说不知道给谁养了个儿子?”

堂哥停了一会,若有所思,然后说:“不过,你问到这个,倒是有个印象很深,就是那年他从溪河乡调动到新封乡工作,我去给他帮忙搬家。搬家时发现你爸爸书多,尤其关于焦裕禄的书有好几本。”

“哦,这样呀。”为什么很多人说父亲是焦裕禄式的人物,现在余又朵又找到了一个答案。当年党号召广大党员要向焦裕禄同志学习,出版了很多关于焦裕禄的书籍。父亲不仅认真学习了焦裕禄的精神,而且还把焦裕禄的精神贯彻了他的一生……

余又朵想党的革命工作各种各样,工作情况复杂多变,工作过程的安全性谁能准确的预测?父亲为革命事业无私付出生命,有什么理由不能申诉呢?

余又朵没有问堂哥太多的问题,就告别了堂哥。她决定不需要其他家人的参与,她就靠自己为父亲讨回公道,她要做个现在的“秋菊”,拿出“秋菊打官司”的精神与勇气来为父亲维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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