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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要学“秋菊”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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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日子,余又朵陆陆续续又走访了一些人,都是父亲的同事或工作对象,她一共找到了三十三位受访人,大家对她父亲好评如潮。几乎每个人都能说出点故事,类似的故事,在此不再赘述。

余又朵做事一贯很利索,只经过一个半月时间的走访,余又朵就完整地了解了父亲:父亲的一生和他的人品一样,概括起来就是简单、纯粹。简单是指父亲从15岁就参加社会主义的革命工作,一生几乎都在为工作忙碌。纯粹是指父亲的好已超出了她的想象,父亲简直就像教科书上党的先进模范人物!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情绪,她要马上申诉,还历史真相,还父亲的公正!

余又朵把三姐和五妹约到了家里,简单介绍了她的走访情况,并拿出医院的病历、会议照片、几位受访人的手写材料一一给她们看,最重要的是她终于知道了父亲的死因真相。

三姐认真地听完,恍然大悟地说:“哦,我也奇怪,爸爸是怎么了?原来是这样呀!这样很多谜团就解开了。爸爸住院时,同病房就有我的一个熟人,小汤。很多年过后,有次小汤对我说,爸爸在病房还唠叨过单位的事,他还劝过爸爸不要太惦记。我当时想,单位又不是他一个,大清早去单位干嘛?没有想到单位就是他一个人呀?爸爸还是没有放下工作……”

“是的,我们都误会了,以为佟秘书是爸爸部门的秘书,其实他是统战部的秘书,不是爸爸对台办的秘书,台办所有的事情都是爸爸一个人负责!我原本是想写爸爸的传记,没有想到有了这个收获……”

三姐感激地对余又朵说:“真要谢谢你,解开了三十年的疑惑,我一直觉得爸爸不会是找大姐的,但是我也没有证据,也没有精力……”

“是呀,我也一直困惑,所以现在才下决心……去做!”余又朵本想说撕裂伤口去做,但是把“撕裂伤口”四个字咽下去了。

五妹一直没有说话,余又朵理解五妹的伤痛。

余又朵说:“我想去申诉,想给爸爸讨个说法,什么抑郁症,就是侮辱他,毁坏他的名声。”

“申诉什么呢?”这时五妹开口了。

“因公牺牲呀!”

五妹鼻子嗯了一下,说:“有什么证据?”

余又朵说:“会议照片呀,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?合理的逻辑推理,时间吻合,结合爸爸的一贯工作作风,去工作的路上发生意外呀!只是当年家里人没有及时维权。”

“你想的天真了,就算是这样,爸爸是为工作去发生意外的,也不可能定因公牺牲。”五妹给她泼冷水。

“为什么呀?”

“小杨单位有个人就在单位工作时,突发心脏病去世,也没有算因公牺牲。”小杨是五妹的爱人,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。

“那这个人定的是什么原因死亡?”

“因病死亡。”

“哦,每个人具体情况不一样,具体问题具体对待。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,我不好评价。爸爸不一样呀,我们做我们的。”ъitv

“我反对你申诉!”老五没有表情的说。

“为什么呀?”余又朵很诧异。

五妹说:“你以为申诉那么简单呀,肯定不能为你所愿,是要争吵的,政府部门还会一一做家里人的工作……而且都过去三十年了,大家都忘的差不多了,现在搞这个事,这不是让更多人知道爸爸是怎么死的吗?我希望大家彻底忘记这件事情,我只想彻底忘记这件事情,真相对我并不重要。”

余又朵看着妹妹,有些无语!她有些恼火,心想不要说从大的哲理来说,每个人的生命权都要尊重,不仅要对逝者的死因实事求是的对待,也应该维护一名共产党员的声誉吧?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,无中生有的诽谤他有抑郁症,难道不应该为真相讨个说法,恢复父亲的名誉吗?余又朵不明白是妹妹对父亲没有感情?还是没有勇气?

但是,余又朵还是压住了火,她想以最大限度理解妹妹,可能是认知水平有高低或有差异吧。

余又朵说:“和谁吵?吵什么呀?大家拿证据讲道理的事,还历史真相,对历史负责有错吗?”

五妹摇摇头苦笑说:“那又怎么样?谁让他自己出院呢?人家一句话怼你!”

余又朵听了,控制不住怒气,说道:“怎么能这么说?你的意思是自找的?难道忘我工作的人发生意外死了,都是自找的呀?”

“那就是自找的!”妹妹说着,眼泪出来了。

“你……滚!”余又朵很生气,脱口而出。bigétν

三姐赶紧也对五妹说:“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?爸爸不就是太老实了吗?”

五妹哭出来了:“老实有屁用?多少个夜晚我蒙头大哭……”

三姐见五妹哭了,安慰五妹说:“我理解,当年你还小,承受那么大的痛苦,不想提这个事,也能理解。但是我也挺感谢老四的,让我解开了这个迷。至于现在找不找爸爸单位,我们再商量。”

五妹站起来就往外走,边流泪边说:“滚就滚,当年章根龙出面都处理好了,你现在又翻出来,谁理你呀?人家会说,我们家人脑子就是不好!”

三姐赶紧拉住了老五,激动地说:“你也要理解老四,想维护爸爸的名声,我们不懂,给她搞吧,到时候不行,她也会放弃,不试她不甘心!我也不反对老四去申诉!你小,爸爸很多事情你不知道,爸爸人确实太好了,爸爸肯定是工作去的!”

余又朵也很激动,她点起了一只烟,来回地走着,暂时没有说话。此刻,她的内心很痛,她突然意识到,妹妹的哭可能更多的是为自己,而她的痛,更多的是为父亲!

三姐拉着五妹坐回了原座位。

过了一会儿,余又朵用有些颤抖地声音说:“最近因为爸爸的事,我查找了相关信息。有个报道,关于93年沈阳市市长在海外发生意外,他的家人坚持了11年后才为父亲讨回公道。看后,我很内疚,爸爸有五个女儿呀……爸爸的事我们怀疑过,可是我们都没有为他做任何事!我现在不是做不做的问题,而是做的太迟了,对不起他……”

听余又朵这么说,五妹也冷静下来了。过了会儿,五妹说:“好吧,你搞你的,我不参与任何事情,我痛,不想碰。我提醒你,当时章根龙是否签字认可了处理方案?”

余又朵也冷静下来,回应道:“是的,这个事我肯定要找章根龙的,虽然他和二姐已经离婚了。”

“你找他有什么用?他什么时候对我们家的事上心呀?”三姐没好气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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