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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8 章 琴声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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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就算了,更讨厌的是,因为英佳挑了安迪,所以安迪不得不停止了他的“工作”,不能帮忙报税做账洗|钱。

安迪担心英佳会答应,他看到她抿唇抬眉笑着点了点头,意料之外,她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,说的却是让哈德利转告典狱长,如果他对她的言行有所不满,不必来找她,还是去找负责此项计划的相关部门去投诉比较好。

哈德利看英佳油盐不进,不得不怏怏而去。英佳在他转身而去时撇嘴哼了一声,那群老先生还一起打快板唱戏呢,她这才哪到哪。

同行一个小徒弟见她不忿,便做了一只风筝哄她开心,英佳自己上了色,等来个好日子,穿上橘色春衫,两人去放风广场放风筝。有条件的犯人都抬头看着飞在天空中的彩色飞鸟。

她和被她牵在手中的飞鸟,是肖申克监狱唯一的亮色,是灰暗阴沉中唯一的生动。

诺顿听了回复,气怒交加,他这几年因为肖申克监狱成了模范监狱,风光无限,如今骤然被扫了颜面,不满更甚,却无可奈何。

很快,诺顿心中的怒气就平了不少:英佳坠马了。

肖申克监狱是有马匹的,在犯人们锄地的时候,狱警就会骑着马来回巡视。英佳生得可爱,说话好听,笑容亮丽,出手阔绰,在监狱里很吃得开。

没几天风筝玩腻了,她和管狱警说好了带她骑马,因为她骑术为零,所以得要人看着,有熟人在左右,马儿一直很配合,驮着她慢悠悠四处晃荡。

某天,马却突然发了狂,狂奔出去将她摔了下去,所幸土地松软没有伤筋动骨,只是扭伤了脚,擦破了手。

虽然伤势不算重,但她的行动能力一下子被封印了。包扎的时候,英佳扁着嘴哭了一场,眼泪一颗颗砸进衣裳里,轻薄的春衫料子上开出一朵朵小水花。

福无双至祸不单行,因为瘸腿又想走动,英佳常挪去图书馆坐着,她渐渐熟识了图书管理员布鲁克斯和他的爱鸟乌鸦杰克,她看着杰克,心思一动,也养了一只小鹦鹉。

她百般警惕,千防万防,没多久,鹦鹉还是变成了雪球的盘中餐。

你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啊!

眼见惨相,英佳捂着心口哀痛不已。

猫与鸟不可得兼,血的教训让英佳不得不含泪放弃了养鸟。

她低落了好几天,前几天还想着教鸟儿子念诗,今天就阴阳两隔,垂泪默哀之。

雪球饱餐一顿,更爱主人了,忙碌之余,还专门养活食给它改善生活,这样的主人哪里去找?

等英佳回血完毕,自我说服,接受现实,再次来到图书馆,鼓起勇气看向可怜的鹦鹉儿子葬身之处时,她惊讶的发现,原该空空的鸟笼里,站着一只石鸟。

她抱着凶手走过去仔细看着笼中石鸟,和她早夭的鸟儿子只有颜色上的差别……

英佳把那只石鸟拿出来,眨眨眼睛,随后看向了正在教书的安迪。她看向他时,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,好像他正在等她,但只是一瞬,他就躲开了。

英佳摩挲石鸟,抿唇一笑不语。

次日,一只彩色石鸟出现在鸟笼里,默默伫立。安迪每次看到它,都像是看到了自己心底无法言说的秘密。

猫与鸟的故事以布鲁克斯为杰克更换住所结束。

在图书馆,安迪有时教人读书,有时和瑞德下棋。国际象棋,用安迪的话说,是王者的游戏,讲文明,用谋略。

英佳有时垂着眼皮旁观这王者的游戏,用一天时间,她看懂了规则,一周后,她观棋的态度已经不再客观,表情也不再淡然,只是没有出声过,观棋不语真君子,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。

终于有一天,瑞德离开后,安迪看着对面空下来的位置,自然地邀请旁观者英佳与他对弈,英佳也一笑入座。

为了保证她一定会答应,他学着她的同伴对她的称呼,叫她:“白露。”

英佳姓萧,中文名萧白露,她出生那天阳历九月八,正是白露,就取了这个名字。她觉得自己出生这天日子特别好,九八酒吧,特别贴她。

她理理衣服款款落座,凳子并不高,挂在腰间的禁步穗穗垂到了地面,她边撸猫边下棋,屡战屡败,屡败屡战。

英佳心态很稳,慢慢摸索着前进。下着棋,她笑:“谢谢你的鸟儿。”

安迪把眼睛从棋盘上挪开,看着她说话表示尊重:“谢谢你的琴声。”

两人对视,英佳一笑,这就算是认识了。

于是棋盘上多了闲话,安迪说自己对中国很感兴趣,把他叫她中文名这件事变得合情合理,英佳就教他中文,安迪投桃报李,也教她下棋。

他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,文学地理,音乐象棋,无所不谈。

她见多识广,两人意外的谈得来,令安迪惊喜。英佳说:“可能是因为我接受的是很西式化教育的关系吧。”

这辈子她虽然留学在外,但也不算是接受了全面的西式化教育,小时候的家学里,学的是诗词歌赋、经史子集。

但英佳也没撒谎,她第一世出生于二十一世纪初,她的妈妈一心培养她,芭蕾外语钢琴小提琴,品酒油画插花鉴赏……等等等等。

每天起早贪黑,全年最多过年休,过得比清朝皇子还累。妈妈说,当你不知道要走那条路的时候,不妨多走几条,等你心中有了选择,再去走想走的路。

英佳觉得这话有道理,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、想做什么,学的这些东西也不讨厌,就服从了安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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