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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9 章 金色心灵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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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佳那时每天学校、练习室和家三点一线,路上有车接送,生活很平静,按部就班,就是没有自由。

某天,地理课上看了老师播的纪录片,对高山与自然一见倾心。

在用刻苦学习换来的一次爬山之行后,她向妈妈表明了她的志向:登山探险。

妈妈不想女儿浪费她的天分,却也没有专断粗暴地捏碎她的梦想。她严肃地问:“这件事不做会令你遗憾终身吗?”

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,于是选择放手。

探险,让英佳收获了很多,团结与协作,信任和勇气,宽阔的胸怀以及生死相托的朋友。

他们的队伍在登珠峰时遇上了风暴,她被吹落悬崖,一名队友死死拽住了她的绳索,她知道他救不了她,这样下去只是白白消耗体力,于是毅然选择割断绳索,葬身风雪。

也许是褒奖她的英勇之举,所以她死后才别有机缘。

此后有机会闲话的日子里,英佳给安迪讲了她的过去,家庭,学业,以及那个对安迪来说神秘而古老的东方国度。安迪也是一样,讲述了他的过去。

见安迪并不是很想深谈他入狱的事情,英佳落下一子,见左右无人,笑问他:“我对你怎么把那些钱变得合法比较感兴趣。”

“什么钱?”她说的没头没尾,安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他略一思索,对上她别有深意的笑容,轻松闲话的心情立刻正经起来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我来之前看过杂志,看到诺顿说肖申克监狱里的人,会在适当的监管下,外出为社会提供服务那里,我就明白了。”

“包工程捞钱是基础操作,而且”她稍顿,一笑:

“恐怕整个美国都找不到比你们更廉价的劳动力,哪个同行争得过你们?但是同行也要吃饭啊,所以不止包工程能捞钱,就是选择放弃,把工程让给别人都不是白让的,这没什么惊喜。”

“关键是怎么能漂亮的把这笔钱变成合法的。”

不怪她无证怀疑诺顿受贿捞钱,通过与诺顿的接触,她觉得他也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正人君子,况且,那钱毕竟是喂到嘴边的,不吃白不吃的大块肥肉,还烤得香香的,不信他能顶得住。

英佳说这些话的时候,转动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,神情认真,好像是在和安迪探讨什么正经的学术问题。

她在知道安迪是银行副总裁的时候,就已经明白了他是幕后,放眼整个肖申克监狱,这件事除了他没人能做到。

“你很聪明。”安迪沉吟一瞬,将来龙去脉解释给她听。

诺顿收的钱,安迪会用各种渠道将其转移,买股票,买保险,买免税国债……,回到现实中的钱会出现在兰德尔·史蒂文斯的账户下。

兰德尔·史蒂文斯先生,拥有一切所需证件,出生证,驾驶执照,社会保险号码等等,但他是一个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人,他是安迪一手创造出来的人物。

英佳听完这从未设想过的道路,不由得大力鼓掌,叹为观止,真是叹为观止啊!

安迪说完,苦笑又讽刺地添上了一句无可奈何的话语:“可笑的是,进来之前我正直清白,进来之后却大搞欺骗。”

“哎呀,往好处想,你也做了不少好事嘛。”英佳如是笑着安慰道,又很快收敛笑容,哼了一声:“诺顿肯定是因为我选你影响了他的生意,才针对我的。”

“安迪,英佳,布鲁克斯出事了!”远处有人走来低声说了这么一句,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,说话的两人听到这句立刻打断话题去找布鲁克斯。

他正将一把刀抵在海伍德的脖子上,对其他人的劝阻视若无睹,激动得满面通红,厉声呵斥让所有人都不要靠近。

瑞德走进来先着人盯着门口,不要让人进来,一面问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。

旁边的人只说突然如此,并不知道原因。

瑞德问布鲁克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布鲁克斯紧握刀柄,说:“都是他们干的好事。”他说着伤心的脸皱了起来,几乎要流泪:“我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
安迪这时走上前去,极力说好话想要先稳住布鲁克斯,救下刀锋之下的海伍德:“我们都知道你不会伤害海伍德,因为他是你的朋友,你是个讲理的人。”

众人一致附和,微仰头绷紧皮肤极力远离刀口的海伍德为了稳住布鲁克斯,也小幅度地点头同意。

安迪要布鲁克斯清楚地看他正在做什么:“布鲁克斯,你看他的脖子,流血了。”

布鲁克斯闭着眼睛,不敢睁眼看,他难过卑微地说:“只有这样,他们才能让我留下来。”

英佳听明白了,布鲁克斯只怕是被批准出狱了。

她知道布鲁克斯,他在肖申克监狱待了五十年了,在监狱之外,他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,只是个有五十年蹲大牢黑历史的双手有关节炎的囚犯。

外面的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变化,说一句翻天覆地也不为过,他已经老得无法适应社会了。

这时候让他出去,他几乎只有一死而已。

“等我离开这里,我要开一家花店,我需要一个帮手做一些打理花木、除草浇水、照顾猫咪之类的活计。布鲁克斯,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可以雇用你。”

英佳慢慢走去最前面,在猫咪身上画圈圈,“在我离开之前,我会申请让你作为我的助手留下来。”

布鲁克斯听完,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,他红着脸哭出声来,不住地感谢:“谢谢,谢谢。”

海伍德立刻脱离了钳制,他站在一边喘着粗气摸脖子,庆幸劫后余生。

眼见布鲁克斯泪流不止,英佳走上前去,用一方绣着栀子花的天青色手帕给他擦眼泪,那泪水却越淌越多,她抿唇故意笑道:“有事好商量,不愿意也不要哭嘛。”

布鲁克斯抹了把眼泪吸吸鼻子,赶紧止住了哭声,又忙握住她的手,带着哭腔一叠声地表明态度;“我愿意,我愿意。”

“好了好了,不要哭啦,再哭眼睛该痛了。”英佳放下雪球,张开怀抱抱住他,安慰着。

海伍德在一边看得目瞪狗呆,内心控诉,明明他才是受害人啊喂。

等英佳安慰好了布鲁克斯,回过身来捞起雪球,又听了海伍德的诉苦,他只是来和布鲁克斯说再见,就被伤成这样,他极力夸大自己的伤势和疼痛感,以期博得一二同情。

英佳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,作惊讶状:“呀,还真是好严重啊,要赶快去医院,不然去晚了。”说到这里,她忍不住笑:“去晚了,就要愈合了。”

旁边大家伙都笑出了声。

布鲁克斯过意不去,过去给海伍德道歉,英佳说约定即刻生效,现在布鲁克斯已经是她的员工了。她煮了一壶茶,倒了一杯递给布鲁克斯,要他按照中国的规矩,以茶代酒,向海伍德致歉。

海伍德在众人的注目之下,看着满脸羞愧、真诚递茶的布鲁克斯,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茶杯,他喝了一口压惊茶,随后表明态度:他接受了布鲁克斯的道歉。

布鲁克斯对海伍德的宽容再三表示感谢。

英佳放下猫,走过去抓着两人的手臂拉近距离,他们的手自然而然地握在一起。她说:“这就好了嘛,握手言和,这件事情到此为止,以后还是好朋友。”

她松开手,那两人的手却没有立即分开,而是紧紧握过又松开顺势拥抱过才收回身侧。

这天之后再有机会下棋闲话时,安迪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脸上。他已经从瑞德那里听明白了何为“体制化”,也明白了布鲁克斯如果独自离开一定不得长久,也就明白英佳所为的意义。

英佳直视他,笑:“怎么这样看着我?”安迪不说话,她自己思索一瞬,笑容扩大,手拍在胸前:“因为布鲁克斯的事,发现我不止医术高超,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?”

安迪沉默点头,让英佳哈哈笑起来,她用扇子赶走了想来她腿上睡觉的雪球,天热了,窝里睡去吧。

雪球的窝就是个篮子,提着方便。英佳的伤早已好了,不怕肥猫压,于是把雪球赶进窝,然后连窝放进怀里,既亲近又不热。

英佳安置好她的小宝贝,正色向安迪解释:“我们中国有句老话: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遇见就是有缘,怎么可以见死不救?”

她笑起来,“你不知道,助人为乐、积德行善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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