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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定王,果然被勾了心魂!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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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云歌也没有料到,今天誉王府会上演这样的一幕。

从冷永宁失魂落魄的模样能看得出,她已经看出其中端倪。

内寝静谧得有些诡异,直至灵儿的哭声打破了沉寂。

冷永宁回了神,从沐云歌怀里接过女儿,眼眶泛红,轻声拍哄:“灵儿乖,灵儿不哭……”

她的声音透着哽咽,泪水浸染黑睫,努力克制着情绪。

也不知是在哄灵儿,还是宽慰自己。

沐云歌不知该如何劝慰,只能轻揽上她的肩头,透过掌心传递的暖意,给对方微薄的力量。

灵儿似也感受到了娘亲的伤心,乖巧地不再哭闹,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。

冷永宁将女儿放进床畔的摇篮里,目光回望向沐云歌,终于开口吐露心扉:“云歌,你现在心中肯定在为我鸣不平吧?”

她的心仿似碎裂般的痛,唇角却扬起涩笑:“其实我早就知道在杏花糕里放麝香的人是程湘水……”

这一回,是沐云歌被她的话惊到了:“你……早就知道程湘水?”

对视上她眼底的惊诧,冷永宁无奈苦笑:“如果你抢走了别人的心爱之物,就注定这辈子也不能安心……”

沐云歌更是惊得说不出话,从冷永宁的话外音,事情显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。

冷永宁的眸光渐渐失去焦聚,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——

“两年多前,皇兄为建邦交前来西晋,我乔装同行,可入了京城我因为贪玩跟丢了队伍,身上的银袋也被小偷扒走了,孤目无亲地站在长安街头,又饿又怕……

皇兄发现我走丢后,画了人像请陛下全城搜寻。

是元烨,他在熙攘的人群里找到了我,我还清楚记得那天他穿着一身白色南海冰蚕丝软袍,衣襟袍袖用银丝精绣着祥云图案,仿佛轻云蔽月,流风回雪,当他站在我面前,如同神祇从天而降,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……”

冷永宁回忆往昔,眼睛里的爱意依然难以遮掩。

“回东周国后,我便哭着闹着让父皇为我和亲,并指明要嫁给六皇子元烨。父皇向来宠爱我,与西晋和亲也是建邦之上策,便顺理成章成就了此事。

直至大婚那日,洞房花烛之夜元烨彻夜未归,我才懵懂地察觉到,我对他了解甚少。于是我花费了些银两派暗卫去查,才知道元烨在成婚之前与程家小姐两情相悦,就在我们大婚当日,程小姐投了湖,元烨得到消息后赶去了程府,彻夜未归。

那时……我心里也没了主意,木已成舟,是我的无心之举和任性,拆散了元烨和程小姐。新婚之后,一连数日我都没见到元烨,就在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与他和离时,元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,让我与他一起离开京城……”

冷永宁不得不承认,自己当年藏有私心,当楚元烨对她提出离开京城四海云游时,她到了嘴边的“和离”二字,悄悄咽进了肚子里,装作什么也不知晓,点头答应下来。

这两年来,她与楚元烨游览山河,花前月下,度过了最美好幸福的时光。

直至近日回京待产,原本宁静的生活突然被打破。

沐云歌回想起那日离开皇宫,楚元烨称有事情要办,让冷永宁先行回十王宅时,冷永宁在马车上眼神流露出的忐忑不安。

想必应该是从那个时候,她心里就有了感觉。

“永宁,既然你认识程家小姐,当日在灵隐寺为何只字不提?”

倘若冷永宁早些提高警惕,也不至于差点连性命也丢了。

冷永宁摇头:“当年我也只是打探到了程小姐的闺名,却素未谋面,那日在灵隐寺也并不认识她,直到你发现杏花糕有问题追问元烨时,我才察觉到元烨神情有异,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。只是没有想到,程小姐今日会登门造访,亲口承认此事。”

她将藏在心里两年的秘密全盘托出,也如释重负。

这两年来,每日感受到的幸福,她都觉得是偷来的,早就不堪负荷,压得她喘不过气,全都说出来以后,反倒轻松释然了。

清官难断家务事!

沐云歌也说不清楚元烨、冷永宁和程湘水这三人之间,究竟孰对孰错?

“云歌,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鄙夷我?我明知元烨心有所属,还答应与他离开京城,双宿双飞,置程家小姐于何地?”

冷永宁自嘲地勾起唇角:“这两年来,我偶尔想起此事,也会瞧不起自己。”

“感情的事情没有人能分得清对错。”

沐云歌庆幸自己没有随便掺和,但她也有些担心永宁公主现在的处境:“永宁,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”

今日程湘水在誉王府这么一闹,最后那层遮羞布反倒被掀开了,他们三人谁都再也无法回避。

冷永宁和楚元烨自是也无法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

冷永宁望向躺在摇篮里睡得香甜的稚嫩小脸,眸光越来越温柔,也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果敢。

“我决定向元烨坦白一切,告诉他……其实两年前我就知道了他和程小姐之间的事情,却还答应了与他离开京城,是我间接拆散了他和程小姐,至于接下来他想怎么做……我尊重他的选择!”

两年过去了,如果楚元烨的心里依然还装着程湘水,只能证明她当年太自私,拆散了一对有情人。

冷永宁不想再背负着小偷的罪恶,继续装傻地享受着眼下的幸福。

就算楚元烨开口和离,她也会答应。

初秋的暮色,温柔湿润,空气里弥漫着秋菊的芬芳。

暗幕的天空,月牙儿升起来了,照亮薄薄的云层。

沐云歌走出誉王府时,天色已经暗了,她因为担心冷永宁,所以留到这个时辰。

出乎意料的倒是,冷永宁悲伤过后,变得出奇的冷静淡定。

女子本弱,为母刚刚。

言谈举止间,她还是那个冒失可爱的永宁公主,可是眼神里却生出了沐云歌从未见过的光亮,就像是有人往她的身体里注入了勇气。

如果有,那个人一定是小郡主!

冷永宁整个下午都与沐云歌在谈笑风生,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。

沐云歌甘愿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。

听永宁公主从东周国聊到她的父王皇兄,又说到她那位幼年就被刺客掳走,便再杳无信讯的九皇弟。

直至夜幕降临,楚元烨也未回府。

用过晚饭后,冷永宁说有些倦了,催着沐云歌回定王府。

沐云歌出了誉王府,并未急着离开,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袍,朝着十王宅巷口的方向张望。

她想在这里等着六皇子楚元烨。

虽然冷永宁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坦然和勇敢,可是作为朋友,沐云歌还是担心她会受伤,所以等在誉王府的门口,想在永宁公主开口之前,先与楚元烨聊几句。

有马蹄声远远传来,暮色染着一层淡淡薄雾,像被秋风扯碎的细纱,勾勒出高头大马的隐绰雾影。

沐云歌探出头,努力想看清马背上的人是谁。

马蹄声朝着定王府的方向而去,忽地又停了下来,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突然一扯缰绳,掉转了方向,直直奔着沐云歌的方向而来。

楚元戟一袭紫金色精绣长袍,骑坐在马背上,华袍下摆呈祥云弧度层层叠叠,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女人:“王妃站在这里做甚?”

他的五官极美,浸染在雾色里,如妖孽般蛊惑人心,却无一丝阴柔。

沐云歌见着他,灵眸忽闪,脑子里直接迸出来句:“王爷今日进宫,可有去求贵妃娘娘收回成命?”

她不答反问,只想快点支走玲珑那个丫鬟,否则每日的大补汤就让她难以承受。

楚元戟皱了皱眉头,一副本王就快累死的表情:“近日,父皇让本王筹备围猎,此事牵扯甚广,不能有半分差池。”

言下之意,他有正事要办,根本没有空闲去母妃那里斡旋。

沐云歌白他一眼:“我看王爷是根本就不想去贵妃娘娘那儿斡旋吧?”

都说时间就像女人的胸,挤一挤还是有的。

依她看,定王并非没空去与贵妃斡旋,根本就是舍不得让玲珑那丫鬟走。

从昨晚她看见楚元戟站在院子里,和玲珑那丫鬟眉来眼去,她就觉得定王怕是被那双狐媚眼勾了心魂。

现在看来果真不假!

楚元戟眯眯眼,身体突然前倾,几乎贴在马背上,拉近了他与女人之间的距离:“王妃这话,是话里有话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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