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一八七章 命运的协奏曲（二十六） (第1/2页)

皮尔深吸一口气，将脑海中那些杂七杂八漫无边际的念头驱逐出去。

&ldo;获知与那些&l;至高存在&r;有关的信息，就有可能陷入疯狂或迷失心智，甚至连&l;获知危险&r;这件事本身，都隐藏着极大的风险。&rdo;

纳乌拉沉淀了许久，才徐徐说道：&ldo;就像最后那位留下可以阅读的警告的先辈，之前肯定也做好了充足准备，然而在过程中或许就是因为无意间跨过了某个界限，这才导致步了前人的后辙。&rdo;

皮尔本不打算继续在这个极度致命的问题上深究下去，但皮尔的话又像是具有极大吸引力，令他忍不住问道：&ldo;那之后呢？你们家族……就没有人再继续深究下去吗？&rdo;

纳乌拉苦笑道：&ldo;许多事情涉及到家族核心秘密，我不便透露太多，你只需要知道……凡是涉及&l;至高存在&r;的情报，无论曾经是否拥有，现如今都已经被彻底毁掉，而那些参与人员，也几乎无一例外……死的极为凄惨。&rdo;

皮尔喉咙艰难吞咽了一下，试探道：&ldo;都疯了？&rdo;

&ldo;基本都疯了，也有的……变成了&l;怪物&r;。&rdo;

眼看皮尔脸上一副想要探究却又纠结无比的神情，纳乌拉果断摆了摆手，&ldo;行了，话题到这里打住，再说下去，不但会违逆波鲁什家规，对你我也都可能造成不利的影响。&rdo;

纳乌拉神色极为郑重，彻底打消了皮尔心中的探索欲和求知欲。

至此，皮尔其实已经获得了许多之前从未想到过的信息和秘密。

就像纳乌拉最开始提及&ldo;更高存在&rdo;时，他其实抱持着否定态度，作为利亚公爵家族的长子，他从小接受的就是整个大陆最顶尖的教育，加上皮尔本就是聪慧过人的天才，对一些重要的秘闻更是可以做到过目不忘。

而这几十年的成长经历中，他从未听说过神明之上还有什么东西的传说，从古至今，人们所崇拜信仰的&ldo;天花板&rdo;，也就仅止于神明。

一个不被任何记载或传说故事留存的&ldo;假设&rdo;，很难让他产生敬畏。

然而纳乌拉随后的解释，以及波鲁什家族内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故，让他的心态不由产生了变化，情绪也从最开始的疑虑，逐渐衍变成惊恐。

如果连&ldo;知晓&l;至高存在&r;相关内容&rdo;这件事本身，都会产生难以预计的可怕后果，能让波鲁什这种超级家族都不敢深究的秘密，就已经能够理解这世间为何不存在任何与之相关的传说了。

因为所有可能记载传说的方式，根本无法留存这些秘密，口耳相传的方式更行不通，因为在获知的同时，就会陷入疯狂，或者变成纳乌拉口中的&ldo;怪物&rdo;。

以前老人常说&ldo;无知是福&rdo;，这原本只是用来安慰那些身处水深火热生活的贫困人民，聊以的话语，可现在皮尔却深刻体会到，&ldo;不知情&rdo;本身，或许就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保护。

经过这种反复推证，皮尔反而认定纳乌拉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，神明之上确实存在我们无法认知、更可怕的什么东西。

而在牵出这个话题之前，两人谈的却是之前记忆短暂出现&ldo;异常&rdo;的问题。

&ldo;这所谓的神明之上的&l;至高存在&r;，和刚刚说的&l;记忆异常&r;……究竟有什么关系？&rdo;

皮尔自己都没有察觉，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，自己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……不安。

&ldo;刚刚说了，身处不同的层级，所看到的东西也会截然不同，更高处的&l;风景&r;，或许是我们很难想象的壮丽……然而越是接近那一层，一些模糊的感受就会更加深刻。&rdo;

皮尔点点头，就像他现在脑海中已经能够隐约捕捉到什么契机，却又始终无法准确把握，那就应该是真正至圣领域才可以体会的状态。

&ldo;我虽然远远没有达到神明的领域，但身处这个高度，也差不多能够猜出&l;至圣&r;与&l;&l;神明&r;之间的本质区别。&rdo;

&ldo;是什么？！&rdo;

皮尔精神倏尔一振，下意识坐直身体反问道。

这可是一位至圣剑士的感悟，更是最好接近体会这一层级的机会，普天之下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人有资格给皮尔讲述自己的心得，所以他心脏难以克制地快速跳动了两下，情绪中带着一丝兴奋。

&ldo;归根究底，在我的理解中，&l;至圣&r;其实是一种对自己力量把握到极致的操控，化至臻境便是&l;至圣&r;。&rdo;

&ldo;极致……臻境……&rdo;皮尔重复着嘟囔几句，眼神似乎若有所思。

&ldo;然而至圣终归没能跳脱出自身的束缚，无论如何达到极致，也只能做到对自己所掌握的力量的控制，却无法直接干预他人。&rdo;

&ldo;瑟拉斯不是可以操纵命运？他再强，终归也只是一个至圣魔法师，难道这不算直接干预他人吗？&rdo;

皮尔迅速提出一个合理的反问。

纳乌拉笑着摇摇头：&ldo;瑟拉斯的情况算是最为特殊的，别忘了，他所掌握的&l;命运权柄&r;，并非他自身感悟的力量，而是源自一位曾经能够与五神并肩的龙王！&rdo;

皮尔瞬间恍然，沉吟道：&ldo;所以瑟拉斯实际上只是&l;借用&r;了命运权柄，才能达到一种近乎&l;干涉他人&r;的方法？难道可以对外物进行操控，就是&l;神明&r;的含义？&rdo;

皮尔跳跃性的思维，在这里得到了充分体现，很快就能举一反三提出自己的想法。

&ldo;可以这么说，却又有些狭隘，不够全面。&rdo;

纳乌拉语气一顿，解释道：&ldo;我认为&l;神明&r;意味着对&l;规则&r;的操控和改变。&rdo;

&ldo;规则？&rdo;皮尔眼神微茫，感觉一瞬间灵光一闪，好像抓住了某个想法，却又很快消失不见。

&ldo;就像我们现在所处的黑域，就具备极为特殊的&l;规则&r;，它能够吞噬一切进入空间的物品，而往大一点说，整个渊域也是一个与外界规则迥异的空间，两者……很有可能都是人为创造的。&rdo;

纳乌拉的话如同一道惊雷，在皮尔耳边炸响，让他瞳孔骤然缩成一点。

拥有上百个具备各自不同规则的独立空间的渊域，竟然有可能是被什么人创造出来的？

这种近乎颠覆常识、完全超出理智的疯狂想法，让皮尔再一次感受到不寒而栗。

&ldo;虽然迟小厉同样也能创造空间，却无法改变空间规则，他只能将既有的规则，&l;套用&r;在新空间里面。&rdo;

皮尔默默听着，脑海中念头纷飞。

渊域中不同空间的风貌，可以说大相径庭，既存在千里冰封的雪域，也有遍地熔岩的炼狱，。

最开始进入渊域遭到空间风暴袭击，各队都被强制送到不同的地方，可以说见识了无数与之前在大陆上时迥然不同的诡异生物，为此也付出了不小牺牲。

之后芙蕾雅还根据各队成员的口述，制作了一份渊域生物对照表，并相应总结了一些规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