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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永失慈父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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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2年5月2日,通庆市某临时集贸市场很热闹,有的商贩在叫卖,有的顾客在讨价还价,还有的顾客在闲逛。九十年代初为了促进市场经济的发展了,地方政府经常在五一,国庆等重大节日组织开展几天临时的商品展销活动。临时市场摊位都是免费的,有的商贩搭个台子,有的商贩支个棚子,最简单就是摆个地摊。

在这个市场的某个角落,余又朵正在张罗着给一位顾客卖水杯,她的脚下地面上铺了一个塑料布,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袜子、手帕、水杯之类的杂货。她的一位女同学也在旁边热情地招揽着顾客,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合伙利用节假日做点小生意了,她们从不穿校服,也不告诉别人她们的身份。

余又朵自从上大学以后,她就完全可以养活自己了。她除了代家教挣钱外,她发现通庆市有个小商品批发市场,她说服了同班的一位女同学与她一起做点小买卖。她们每次进货三十或五十元不超一百元,卖完再去进货,一点没有风险。那个年代生意好做,余又朵有时候还弄点明信片去本地的其他高校兜售,也能几乎全部卖掉。

但是她只告诉家人她代家教的事,没有告诉家人她在学校摆地摊的事。因为那个年代,摆地摊是没有多少面子的事,她倒不在意面子,她是考虑父母担心她。她父亲还是坚持从每月二百多元工资里面,给她寄五十元钱,所以余又朵感觉手头比较宽裕。每次回家,她都很开心地给姐妹带点礼物。那时的她已经几乎没有了忧愁,对未来充满了希望。

这个五一,她自然又来摆地摊了。这天快到中午了,她同学很想回去了,说:“今天卖了不少了,休息吧。”余又朵有些不舍说:“今天是‘五一’放假第二天,下午肯定人还多点,坚持吧,中午吃饭算我的。”她同学无奈地留下了,余又朵去买了几个包子和烧麦,打发了她们的中饭。biqμgètν

下午又卖了点商品,她们都很开心。到了五点多,她同学又催着回去,余又朵才下决心收拾地摊回校。回到宿舍,余又朵刚把东西放下,有位宿舍同学说:“朵朵,你早上刚出门,就有人送了一封你的信,放你床上了。”

余又朵打开信,是三姐寄来的,字不多,主要说她父亲生病了,4月27日就住院了,有空让她回来一下。余又朵心里一下子失落起来,很是懊恼。她想如果今天早上不去出摊,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去了。在她印象中,她父亲就没有生过病,更没有住过院,她父亲也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很好。她担心的一直是她母亲,父亲看起来身体很结实,家人也从没有担心过父亲。她想既然这次她父亲住院了,一定有点严重。

“不知道我爸爸怎么了?我爸爸住院了,我明天回家。”她有些郁闷地告诉寝室里的同学,并立马收拾点东西,打算一早就赶回去。

那一夜,余又朵几乎没有睡踏实,她担心自己睡错时间,错过了早班车。半夜一点钟醒了一次,四点多钟又醒了,她没有再睡了。五点钟她就起床了,匆匆赶到车站,坐早班车回家了。

余又朵从来没有感到那天的客运车开得如此慢,她不断地问司机车到哪里了?到了哪里?还有多久到家?客运车颠簸了六个多小时,快一点多钟终于到了团州市。余又朵几乎是第一个下车,她几乎小跑着赶到自己家住的小区。

她突然发现在远处的熟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,她心里一沉,但是她抬头看她家那栋楼似乎并没有异样,她家住四楼靠西边,进小区就能看见。她心稍安慰,心想:“不会有事的,不会有事的。”

走到一楼,好像楼上传来隐约的哭声,她的心又咯噔了一下。她赶紧爬到她家四楼,她家门没有关,她直接进了家,竟然有好几个亲戚在她家里,表情很凝重,她立马有不好的预感。

母亲一看见她,大声哭起来:“四子,你回来了,爸爸失踪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
余又朵震惊了,几乎要晕过去,急切地问:“爸爸什么时候失踪的?到底发生了什么呀?”妈妈好像已经痛苦地不想说话了,除了大姐,其他三姐妹都在家,她们都在低声的哭泣,家里没有男人。

她走到三姐面前,急切地问:“怎么了,你写信不是说爸爸生病了吗?”

“爸爸是住院了,可是他昨天早上六点多钟从医院出来就失踪了,不见踪影。”三姐低声哭着说:“爸爸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了,大家一直再找,还没有找到,一定凶多吉少。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1992年5月12日早上九点多钟,袖子上带着黑孝章的余又朵站在团州市政府门口的一张讣告前,脸色格外憔悴,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。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父亲黑白的工作名片“团州市对台办公室主任余国理。地址:团州市际天路32号,电话:。。。。。。”。她泪眼模糊看着讣告内容:“余国理同志,中国共产党员,因病去世,享年58岁。。。。。”后面的字她已经看不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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