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历史 |

十九 服务至上 (第1/2页)

加入书签

这天周六上午,余又朵来到了团州市有名的金庭山风景区。平时这里她很少来,因为这段时间走访父亲的生平故事,让她十分的心痛,这也时常让她陷入悲痛之中。所以她想出来走走,试图排除自己的负面情绪。

金庭山是团州市人常来的地方,虽然现在是夏天了,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来这里散步、爬山、锻炼。走到山脚下的广场风景区,余又朵遇到了一位老人,是她高中时的地理老师,丁义平老师。

余又朵看见丁老师身体消瘦,有些步履蹒跚,体态是个名副其实的老人了。丁老师身边走着个老太太,他们走的比较近,余又朵分析是丁老师的爱人。

余又朵突然想起来,上高中时父亲在家曾说过丁老师是台湾家属,丁老师是他的工作服务对象。余又朵原计划按父亲工作时间顺序来走访,把她父亲在台办工作的走访放在最后。但是,今天既然遇上了丁老师,不如就问点父亲当年的工作情况。

“丁老师,您好!”余又朵主动迎上去,与丁老师打个招呼,

丁老师朝余又朵笑笑,皱起了眉头,可能在想余又朵是谁?其实在四年前,余又朵在高中三十年毕业聚会上,他们见过,但是好像丁老师已经记不得她了。

“丁老师,您不记得我了吧?我是您的学生,88届的,我叫余又朵,您教过我们地理。”

丁老师笑笑,含着歉意,语言有点不太利索的说::“哦,人看了认识,但是名字一下子想不起来。”

“理解,您学生也多,不记得也正常。”

“不是不记得你,他很多东西不记得了。”这时丁老师身边的老太太说。

“这位是?”余又朵问。

“你师母!”丁老师笑呵呵地说。

“师母好!”余又朵和师母打招呼,师母身体看起来比丁老师要好很多。

“丁老师,身体如何?”余又朵问师母,因为她见丁老师的腿脚、言语都有些不利索。ъitv

“还好,身体其实没有大问题,就是记忆力差,过去很多东西不记得了。”师母说。余又朵一听,心里有点担忧,不知道是否记的她父亲?

“是的,我的记忆衰退的很,没有办法。我现在每天背诵诗,想阻止记忆衰退。”丁老师言语不是很连贯地说。

听丁老师这么说,余又朵想起来了,说:“丁老师,我还在《团州诗刊》上看见您写的诗!”

“是的,多写,多动脑。”丁老师开心地像个孩子似的,说道。

“好呀,好呀!丁老师是我的榜样,活到老学到老。”余又朵很赞赏丁老师的生活态度。

余又朵想了想,问道:“丁老师,您还记得我父亲吗?余国理主任,原对台办的。”

“余国理呀,原台办主任呀?”丁老师问道。

“是的,他是我父亲。”父亲在家提起过丁老师的哥哥在台湾。

丁老师很激动地说:“哦,我记得,记得。印象非常深刻,他是你父亲呀,余主任真是个老老实实,本本分分的人,当年工作认真的不得了。在我眼里,他是干部呀,但是他总是说为我们服务。”

“哦?你记得他呀?”余又朵很欣慰。

“记得,你父亲到我老家去过好几次,你父亲还好吗?”丁老师还是笑嘻嘻地说。

余又朵很惊讶,难道丁老师忘记了她父亲当年意外去世的事吗?

她试探着说:“我父亲去世有些年头了。”

没有想到丁老师却说:“哦,我不知道,我要知道了,就去送送他呀。”

余又朵进一步试探:“谢谢丁老师,我父亲七十岁生病走的。”

丁老师叹息地说:“哦,七十岁就走了,好遗憾!余主任人真好!”

余又朵确定丁老师忘记了她父亲的意外事件,一旁的师母也没有特别的反应,余又朵分析师母对她父亲的事情可能也不清楚,她决定没有必要告诉他俩真相。

余又朵说:“谢谢您还记得我父亲,最近我正在给我父亲写传记。”

丁老师听了更高兴,说道:“哦?好呀,有孝心,我到现在还没有听说我的哪个学生给自己父母写传记呢?你是第一个!”

“是吗?丁老师,您支持我吗?”余又朵说道。

“支持!支持!太好了呀!余主任人也太好呀,我回去给余主任写首诗给你,我们加个微信。”

目前为止,余又朵遇到的几乎每个认识他父亲的人,对他父亲都是赞不绝口。她想也许她把父亲的故事写出来,肯定有人说她在艺术夸张。

“谢谢丁老师,您费心了。”余又朵说着,她打开了手机录音,她留下了每次谈话的录音,这样可以证明她没有杜撰父亲的故事。

丁老师很开心地说道:“谢什么呀,我还记得当年我父亲去世的早,我唯一哥哥又去了台湾。我和我母亲就在乡下相依为命,我们都不敢提我哥哥在台湾。因为哥哥在台湾,所以我的成分也不好,我团州师范毕业后差点都没有分配工作,后来勉强分配在一所农村小学工作。”

丁老师还没有等余又朵问,就努力提高声音,克服不连贯的言语,抑扬顿挫地说起了过去的事:“有一天,我妈说有个人到我家来打听我哥哥的情况,我妈很惊讶,也有些害怕。因为她也想知道我哥哥的死活,但是也怕影响我。我妈开始都不敢说真话,不知道是喜是优?来的人就是你父亲,我妈说你父亲拎个旧黑包,穿着中山装,脚底一双解放鞋。你父亲说话始终面带微笑,非常亲切,一看就是好人、好干部。

他很认真地给我妈讲当时共产党的对台新政策,打消了我妈的顾虑,我妈就提供了我哥详细的信息。临走时你父亲反复强调,让我妈放心,现在党的政策是鼓励两岸人员多交流多往来,欢迎台湾同胞回大陆探亲,我妈才落下不安的心了。

后来你父亲几经周折找到我哥哥,还热情接待过我哥哥回大陆。我哥哥非常感动,回台湾后,大力宣传你父亲好,共产党干部好,共产党政策好。”

这是余又朵第一次听到有人介绍父亲的对台工作,她不住地感谢丁老师:“哦,非常感谢!非常感谢!您记得我父亲。”

父亲很少在家谈论自己的工作,对台工作更不会说。记得有次,在她高一时,1985年,父亲从厦门开会回来,余又朵好奇问会议内容,父亲严肃地说:“涉台工作是保密的,你们以后不许问。”吓的余又朵伸伸舌头,家人知道后,再也没有人主动问过父亲的工作,父亲几乎在家也不谈工作的内容。

这时,师母笑着对丁老师说:“这个你倒记得很清晰。”

提起过去,丁老师很激动:“记得呀,我妈一直很思念我哥哥,几十年没有音信,不知道我哥哥是死是活?那时候又没有电话,余主任联系上我哥哥后,就到我家告诉我妈,我妈激动得一晚上没有睡觉,我也很激动呀。”

“是吗?哪天我上您家去拜访,详细听您说。”余又朵说道,不好耽误他们的散步时间。

“那好,欢迎你去我家。”丁老师保持着笑容,接着说:“你想写你父亲传记,我再来找找看,有没有认识你父亲的人?”

丁老师热情地打开自己的手机,边翻找号码边说:“我哥哥十几年前去世后,我哥哥没有结婚,也没有后代,所以后来我与台湾家属几乎就没有联系了,也没有去过统战部。”biqμgètν

丁老师凑近手机看一个号码,说:“这个人高发强,你打电话看看,好像是台湾家属,有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联系了,很多年没有联系了。”

丁老师找到了另一个号码,说:“旬有龙,这个人我知道,原来是统战部干部,现在退休了,你也找找他看看。”余又朵留下了这两个人的号码。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