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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五章:皇帝的早餐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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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老头提着灯笼走了之后,晒谷场上的农户们也三三两两的拎着小板凳各回各家,各家纷纷开始大声呼唤还在外面疯玩的孩子,忙碌的一天就此结束了。

天色已经全黑了,若不是晒谷场上还点着一堆火堆,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,朱瞻基一直等到农户们都走完了之后才缓缓站起身来,使劲的跺了两下脚。

蹲的太久脚都蹲麻了,不是他不想走,而是他没照明工具走不了,好在刚刚被赶走的余佳十分贴心的举着火把找了过来。

“殿下”余佳举着火把来到朱瞻基身侧,轻声喊了一声。

朱瞻基看着余佳没说话,只是沉默的紧了紧身上的大衣,心情有些复杂。

那些农户们忘记了他,余佳倒是没忘记他,朱瞻基竟有些感动,就是不知道他没了皇太孙这个身份,余佳还会不会如此忠心了。

今天在西山的见闻让他觉得有些气馁,比起苏泽来他差的太多了,没了皇太孙这层身份,他好像什么都不是,反观苏泽则不然,即使没有朝廷的身份,想必苏泽也一定会得到很多人的拥戴吧。

在清风县的时候这种感觉倒是不太深,主要是因为他觉得是跟着苏泽时间久了,清风县人才会如此信服苏泽,可今日西山一行让他知道不是这样的。

苏泽虽然平时有些不着调,可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,百姓们心中也有一杆秤,知道跟着谁能过上好日子。

他倒不是嫉妒苏泽如此得民心,而是在反思自己的不足,苏泽在摸爬滚打当中成长,他也潜移默化在成长。

也许苏泽说的对,他真的应该放下身段亲自去体验一下民间疾苦。

念头万千,朱瞻基轻声吩咐道:“走吧,去镇国卫,天色不早了,今儿就不回京城了,在镇国卫歇一晚。”

说完,朱瞻基自顾自的迈动脚步,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虽然不怎么去镇国卫,苏泽是给他留了住的地方的,今天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。

余佳见朱瞻基兴致不高也不敢多言,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为朱瞻基照明,主仆二人一路沉默进了镇国卫军营。

在镇国卫军营门口的时候还险些闹了误会,守门的军士不是白天那几个值守的,因此没有认出朱瞻基来,误以为是来袭营的贼人,差点直接把朱瞻基和余佳给拿下了。

镇国卫的日常操练就包括夜袭,自然警惕性非常高,没有任何人可以无声摸到军营附近,更别说摸进军营了。

没办法,警惕性不高不行,刚开始操练那几天他们可是吃够了苦头,苏泽那个大恶人安排了人夜间袭营,大晚上的冲进去就是一阵闷棍,弄的镇国卫上下苦不堪言,次数多了,有了经验之后,自然警惕性就提上来了。

好在余佳取出了东宫的牌子,军营里的柳溥等人闻声赶来才没闹出误会,这下子朱瞻基心情更加复杂了。

一方面是高兴,镇国卫这支才组建了没几个月的卫所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,军纪方面比得上那些老兵了,不再是花架子了。

另一方面则是有些失落,觉得错过了太多,并没有看到镇国卫的成长,这还是他的亲军,结果他却不闻不问,这几个月只来了一两次,全靠苏泽帮他操练,管着这上下几千号人。

苏泽今晚并没有回镇国卫,而是在矿上住下了,朱瞻基也没心情和柳溥等人说什么,领着余佳回到了苏泽给他安排的营帐中。

镇国卫如今已经走上了正规,他一个门外汉就不指手画脚了,不过他回到营帐中也没有休息,而是让人取来了纸笔,写下了今日在西山的见闻,其中包含了一些他自己的感悟,准备明天回宫之后和朱棣说说。

这一晚,朱瞻基彻夜难眠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横竖睡不着,脑海中全是白天在西山的所见所闻。

而这一晚上也不只有朱瞻基一个人睡不着,还有另一个人也同样睡不着。

这人不是苏泽,苏泽早就睡的和猪一样了,他是很注意睡眠的,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早睡早起身体好。

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,要是在家里还能和苏幺幺玩玩小游戏,可在矿上全是男人他也没什么心思玩了,处理完矿上的事情早早的就睡去了。

睡不着的是朱瞻基那个愚蠢的弟弟,朱瞻基虽然没回宫但也差人回去通报了一声,加上太子和太子妃对朱瞻基管束不严,也习惯了朱瞻基留宿宫外了,可朱瞻墉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。

由于朱瞻基没有回京城,自然也就没人领朱瑞澄和朱瞻墉回宫了,朱瑞澄还好,毕竟年纪大些,要懂事些,天还没黑就要回宫了,可朱瞻墉那个熊孩子出了宫就和没了缰绳的野马一样,四处撒欢。

朱瞻基和苏泽在庄子里还好,有人管着他,可朱瞻基和苏泽前脚刚走,朱瞻墉那熊孩子就去庄子上撒野了,大冷天的还要下河抓鱼,他的侍卫也不敢管他,朱瑞澄的话他也不听,活脱脱一个被关坏了的熊孩子。

苏泽的人因为顾及他的身份,也不敢管他,顶多看着他点,保护他,可拦不住他要干嘛。

到了回宫的时辰,朱瞻墉那是打死不回宫,急的朱瑞澄都快哭了,无奈之下只能先回了宫告诉了太子和太子妃。

太子和太子妃可没那么好说话,一声令下就让人去庄子里把朱瞻墉抓了回来,抓回来就是一顿打板子,把熊孩子打的哭的死去活来,口中直喊大哥,姐夫救命。

可惜没人来救他,苏泽和朱瞻基还在西山呢,就算苏泽在也不会救他,说不定还会拱火,熊孩子讨厌死了,就该打。

狗东西那是吃不了都要兜着走,即使都要被抓回宫了,还不忘苏泽弄出来那些稀罕玩意儿,那是一股脑打包带走了,一个都没给苏泽留下。

打个比方,那就是亲戚家的孩子来你家玩,他倒是没弄坏你珍藏的手办,可他却一股脑打包带走了,你说该不该打!

大晚上的,朱瞻墉撅着个屁股爬在床上,口中哼哼唧唧的,心中却在琢磨还有没有机会出宫玩,这宫里他实在是呆腻了,还是外面好玩。

庄子里那些和他同龄的孩子一个个的说话又好听,还都有本事在身,他超喜欢那里的,可惜的是他们也要上学,没多少时间和他一起玩。

他就想不明白了,为什么庄子那些和他同龄的孩子为什么那么爱读书,一个个的放了学摸了会鱼就要回去做功课了,都不用父母催促的,很是自觉。

读书不是很幸苦吗,他巴不得不用读书做功课,为什么那些同龄人却那么喜欢读书和做功课呢。

年纪还小的朱瞻墉并不明白,他所厌烦的却是别人梦寐以求的,他生来就住在罗马中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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