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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礼礼的樊笼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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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个大孝子,是用我的苦换来的。”

“贞节牌坊,”她浅浅一笑,眼泪愈发汹涌,“的确是家族荣光!又是谁的苦换来的?还是我,用我的苦换的。”

“母亲,名声于我不过是一只樊笼,我好不容易活着了,凭什么又要囚禁我一辈子?”

这些奇奇怪怪的话,加上她游离的神情,就如同被孤魂野鬼附了身。

她的身体更像是疾风中的枯叶,摇摇晃晃,眼看着就要倒下去。

傅氏吓坏了,连忙蹲下来抱住她:“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。礼礼,可是方才出去中了暑气?”

伸手去摸她的额头。

烫得惊人!

“哎呀,快快快,快躺下。”傅氏扶着她躺下,连忙去唤林妈妈去请大夫,又命人去叫春华来伺候。

待大夫开了药,傅氏亲自喂了药。崔礼礼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
春华看着姑娘,瘦瘦的,脸烧得通红,左脸脸颊上还有重重的指印。心头一酸跪在地上,重重地磕头:

“夫人,奴婢有几句话,不得不说。”

“说罢。”傅氏有些疲惫的撑着头。

“姑娘真的是个好人。她只被婚嫁之事困扰着,寻不得出路,才走了这偏道。”

“黎家那么羞辱她,她都能忍,却为了曾老四强出头,这才惹得黎家不高兴。那次遇到劫匪,姑娘说什么都要拉着奴婢一起逃。今日那小乞儿设计欺负她,她还给了他五两银子。”

“奴婢打小跟着姑娘,姑仁善宽厚,奴婢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,这都是您教养出的一副菩萨心肠啊”

“是京城那些人不怀好心,又不懂姑好,姑娘还不愿意去争辩,这才”

说到最后,春华已泣不成声,只伏在地上:“夫人,您就疼疼姑娘吧”

傅氏何尝不知自己女儿是什么心性。一想到方才她疏离地叫自己母亲,就心如刀剜。又悔恨自己冲动口不择言,又担心女儿从此与自己生份了。

她是妾生女,在傅家循规蹈矩,深耕妇德,潜心侍奉母亲,才挣得了这首富的正妻之位,哪怕只是个商户之妻呢。

在她心中,女儿将来是要做正妻的,那妇德更是必不可少的修行。

“好孩子,快起来。”她将春华扶起来,又替她擦去眼泪,“我怎会不疼她?父母之爱子,必为之计深远。将来,她会懂的。”

缓了缓,才又问起小乞儿之事。

春华便将晌午的事仔仔细细说了,又说遇到了沈延,约姑娘七月初七去游柳河。

“礼礼可是要去?”

“是,姑娘说要去。”

傅氏有些迟疑。

明知道是县主跟弘方串通起来下的套子,还赴约做什么。

又或者女儿还是对沈延有些好感?

春华马上打消了夫人的疑虑:“姑娘跟沈公子说她有心悦之人了,要他死心。沈公子一再央求,姑娘一时心软,就说再见一面。”

“她有心悦之人了?”傅氏瞪大了眼睛,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
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春华的额头,别是跟礼礼一样烧糊涂了,说起胡话来。

春华看看姑娘脸上肿起的五指印,咬咬唇,犹豫着点了点头。

不少读者不喜欢礼礼的娘。

其实我写她的时候,想过要不要温柔一些。

后来我决定还是写得更真实一点。

她是那个时代的标志性产物。

小妾的女儿,商户的老婆,传统教义下的女性。

她的价值观,尤其是婚姻观,已经被禁锢了。

礼礼重生,会逐渐影响身边的每一个人。我们可以期待一下,礼礼究竟是如何影响她的娘亲的。

这也是我这本书书名的由来

纾者,解也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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