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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32 章 酒后吐真言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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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始至终,婉儿并未如李承泽所愿,提起那个拥抱。

次日便收拾齐整,先去东宫告知范闲果然不愿的消息,李承乾也看了那本书,明白白露所言是真,这人指不定是庆国文坛希望,庆国盼才子如荒漠盼甘霖,得罪死了他对自己没好处,哪怕真到山穷水尽,不得不动手的时候,也得有个更稳妥的法子。

从东宫出来,白露去吴泠住处不肯挪动,甚至留下用饭,庆帝为了在美人面前保持风度,果然全程好脸色,没有说什么。

但是看着吴泠在自己面前,言辞中有几句维护庆帝,是那种不多不少的、含蓄内敛的、点到为止的维护,像是隐忍不住的真情流露,白露明知她是演的,隐隐有些扎心。

不得不安慰自己,吴泠本就是慢热内敛敏感的性格,自己要理解她、尊重她、加倍对她好,终有一日会守得云开见月明,这才好受了。

出宫来,找范闲去湖船聊天,不吝言辞夸赞他的记忆力。两个都是赤诚坦率的人,很快就亲密起来,将往事竹筒倒豆子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,时间颠倒也不计较,酣畅淋漓。

范闲听完白露的话,才附和庆帝原来这么狗,加深了他不混官场、安心做个富贵闲人的念头,白露则拍着胸脯保证会帮忙。

范闲谢过,表示要靠自己,正经写原创故事,白露就表示自己来改编,这边也会给他钱,两边商量妥当,范闲又问起吴泠的事,白露给他一顿说,听得范闲很是心疼,直道难怪她为人那么内敛,瞧着心事重重的。

没两日,接到范闲的邀请:心情可好?不好来揍郭保坤啊。

白露欣然前往,长街暗夜,给郭保坤一顿锤,打完,范闲隔着麻袋审问他是否将滕梓荆满门灭尽,郭保坤抵死不认,范闲拿起拳头又打,郭保坤仍是不认。

白露拦住他:“我觉得他不像那么有骨气的人,八成说的是真话。”

范闲本来说让她不要说话,免得她在太子处落不到好,先不顾郭保坤,哎呀一声:“你怎么说话了?”

白露摆摆手,不甚在意:“没事。”要是还不如郭保坤,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处了?

范闲见她有恃无恐,便放下心来,问:“监察院的文卷会有假吗?”

“思路打开,天底下什么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?”

范闲摸摸下巴,觉得很有道理。滕梓荆出现,范闲预备和他去找王启年,让白露先回去,他说:“这事儿我们去就行。”

看看他两都有功夫在身,白露晓得自己去只能拖慢他们的速度,这才叹了一口气,很不情愿的离去,临走还说让范闲有事来找她。回去也睡不着,便忙活着给歌舞团谱曲填词。

次日,范闲便明白白露说的没事,究竟是怎么个没事法了,明明是他们两个一起动的手,但最终被传上堂的,只有他一个。

看过状纸,嗯,果真只他一人。好嘛,白嘱咐她一场。

心里想着,但面上分毫未露,在堂上周旋,出门来,白露笑吟吟门外等着,仿佛在说“我就说没事的吧”。

她照常和太子打招呼,范闲见太子面色温和,没有收到问候的二皇子若无其事,范闲这下信了她两边都处得不错,心下感叹:厉害人啊。

两个争权夺利的人之间,站一边容易,中立也可,但要两边都吃得开,那可就不容易了。范闲见此,对她说的那两位其实都不坏的话算是信了,也就对庆帝的狗信的更多。

不过信归信,他一点也没对那两位失去警惕,毕竟和人家有年少情谊的不是他,人家未必会对自己心慈手软,范闲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精确。

范闲把滕梓荆家人无事的消息告知白露,白露很是欢喜,随他一起去滕梓荆家中吃饭,听白露的话说,京都大街到处都是监察院的眼线,范闲等出了城感觉到没人才问:

“那要是太子和老二将来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,你怎么办?”

“你别说了,我心已经开始痛了。”白露抬手制止他的死亡询问,很烦躁地说:“我要是有能耐,就去搞掉造成这局面的人,好报这离间我小伙伴的仇。”

“我真的不理解,真非得用这么烂的招吗?”白露问他。

范闲也表示不理解,想想那时候,宽和勤奋的太子,淡泊恬澹的老二,多好的局面,别的皇帝都怕儿子争,怕权力过渡不稳定,庆帝真的让人不理解,逼着人家争,就怕日子太平似的。

在滕梓荆家中吃过和谐的一顿饭,回来照例去看看李承乾,再去打扰打扰庆帝和吴泠。

晓得范闲打人的事,在李承乾暗中推波助澜之下必然要闹得人尽皆知,婉儿也在白露支招下向二哥林珙表达了不愿,长公主也必然不想内库财权出手,实在不行,婉儿不好逃,范闲总是方便的,解除婚约这事大概率能成。

再眼看着庆帝这边火候差不多了,白露便要婉儿去和庆帝说出游的事,庆帝心内一笑,原来在这儿等着他,果然遂她的意,答应了。

临出门前,白露想着这些日子事忙顾不上照料的生意,去找范思辙,想让他帮忙照看照看。

范思辙正在柳如玉处摞银条,摞起来随手往出抽,直抽到全塌才算完,塌了摞起来,摞起来抽塌,如此反复。

柳如玉在一旁琢磨着儿子的反常,往日这银条他也就是看看,就是擦一擦都怕擦少了,更别提这么磕磕碰碰了,很难不叫人奇怪。

但是仔细想想,没什么异常啊,读书不错,按时完成任务,生意上也没听说赔钱啊,这到底是怎么了,出来问问儿子的随从,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
直到侍女进来通传,说朝云郡主来找少爷。

范思辙眼里闪着光立刻支棱起来:“找少爷?找哪个少爷?”说完,又丧起脸,别别扭扭失落的坐回去,开始抽银条,似不在意:“找范闲的吧。”

侍女躬身回答:“是来找少爷您的。”

“找我的?!”范思辙喜不自胜,也不管散落一桌的银条,自坐榻上跳下来,跑出门去了。

领到任务,范思辙心说那个范闲,也就能和大哥一起吃喝玩乐,再最多写写书,根本不能像他这样受信任重用,管理所有生意。

想到这里,小情绪随风而去,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,决不会出半点纰漏,然后笑眯了眼睛目送大哥的马车离去,美滋滋回去开始算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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