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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5 章 卿喜珊瑚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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党派几番交锋,劝和说好话的,推波助澜的,更有敦亲王出言不逊。玄凌一锤定音:“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,莞贵人,你随意一舞即可。”

甄嬛骑虎难下,只得道:“皇上,请容嫔妾去更衣。”

敦亲王大声道:“更衣到罢了,别是尿遁了才好。”言语粗鄙。

玄凌的表情便不大好。

不多时,甄嬛换了粉色舞衣入场。沈眉庄起身道:“皇上,寻常的丝竹管弦太过俗气,不如嫔妾弹琴,安妹妹高歌一曲,为莞贵人助兴吧。”

安陵容便也起了身,很高兴:“自当为姐姐效力。”

沈眉庄有孕,今日装扮一新,光彩照人,玄凌愿意给几分颜面,嗯了一声。

甄嬛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,转身回旋,与玄凌视线交汇之间,情意绵绵。敦亲王泼冷水:“美则美矣,毫无新意。”

齐妃举杯:“新意又如何?失了敬意才不好。”

玄凌面色不佳,转过头来笑着对唐柔说:“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?”她但笑不语,低下了头。

他以为她在人前不好意思,拍了拍她的手,看到她手上的珊瑚手串,笑容更深:“简卿既喜欢珊瑚,以后进贡上来的珊瑚,朕都留给你。”

“多谢皇上。”唐柔将视线放在甄嬛身上,“莞妹妹舞姿动人,臣妾今日也算有幸。”

玄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甄嬛急中生智,改了舞步,比原先倒真有了些翩若惊鸿的意思。玄凌看了,面上好看了许多。

舞毕,皇后极力为甄嬛说话,请出了纯元皇后杀手锏,玄凌嗯了一声,“莞贵人舞姿甚妙,赏——”。

华妃这时悲悲切切地哭出声来,一首《楼东赋》,再加上敦亲王的美言,玄凌软了语气,“华妃,实在是难为你了,你住的地方太过偏僻,朕若得空便常去看你。”皇后在一边为华妃说话。

玄凌那句,简卿琴艺高绝,更在纯元之上,实在令她心惊。如今唐柔,对皇后来说,是比华妃更大的敌人。

华妃纵然跋扈,可在皇后看来,在玄凌心里,也比不上纯元。

可是唐柔。如果玄凌因为唐柔不再怀念纯元,那她到时,该如何自处?

敦亲王为华妃说话时,玄凌的眼神很值得深思,居高临下,半压眼帘,面上有三分不悦,心里有多少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
敦亲王只怕已经与年家联合起来了,玄凌已经觉得如鲠在喉了,只等年家无用,唐家长成,玄凌忍无可忍的时候,便会除之而后快、

一个臣子,若需君王隐忍以对,那么他的未来,可以想见。眼前的荣宠,不过是镜中花、水中月罢了。

坐在上首的感觉真好,台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可以看得清楚。

允礼面色酡红,已然半醉,旁边的慎贝勒以为他今日笛声不精,折了颜面,又得罪了天子宠妃,百感交集,才频频饮酒,出言相劝。

生日宴席,唱了一出好戏,如今戏既已落幕了,宴席也该结束了,接下来,大家宾主尽欢、一团和气。

宴席之后没几日,安陵容收到家书,她父亲押送军粮不力被关押了。

安陵容哭的眼睛都肿了,急忙去求甄嬛和沈眉庄,但此事事关华妃,华妃又与甄嬛等不睦,倘若沈眉庄真的求情,那华妃反而要咬住不放,非要置安陵容父亲于死地不可。

沈眉庄怀有龙裔,眼看就要协理六宫,她肩负家族使命入宫,实在不敢那全族的将来冒险。

甄嬛在一边给安陵容擦眼泪,见她是在伤心,左思右想,三人来了宜芙馆。

唐柔和红绡、叶澜依正在逗猫,眼见三人匆匆而来,神色焦灼,不知是何缘故,道:“红绡,上茶。”

沈、甄二位还未开口,安陵容哑着嗓子,纳头便拜,“嫔妾恳请娘娘救救嫔妾父亲,求求娘娘。”

唐柔扶住安陵容,“妹妹快起,先说是什么事吧。”

安陵容见唐柔未曾推辞,闻得一线生机,连忙站起身来,哽咽着,在甄嬛、沈眉庄一言一语的补充下,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。

“难为你一片孝心。”几人已然落座,唐柔面色担忧,又问了安陵容家中情景,起身对沈眉庄说:“妹妹怀有身孕不宜劳动,外面日头正晒,妹妹不若就在这儿歇一歇,以免奔波伤身。”

太阳的确很晒,热辣辣地炙烤着大地,沈眉庄担心了好一会儿,又去了一趟勤政殿,也有点累了,便点点头:“多谢娘娘关爱。”

唐柔吩咐红妆上糕点,又装上一碗银耳莲子汤,坐轿去了勤政殿。

苏培盛一看轿子里出来的是唐柔,连忙跑下台阶,将她迎到阴凉处,“哎呦,娘娘,炎天暑热的,有什么事儿吩咐奴才去做就是了,您怎么亲自来了?”

又压低了声音:“娘娘,您可是为安答应的父亲求情来的?”

“公公说哪里的话,本宫岂敢置喙朝政?”唐柔热的面色发红,起了一层薄汗,额前耳畔的发丝被热浪卷着微微飘动。

她道:“不过是从三位妹妹那里听说皇上生了大气,本宫想着夏日天热,生气伤身,来给皇上送碗银耳莲子汤,好让皇上消消暑。”

苏培盛忙道:“汤饮倒也罢了,娘娘这份心才难得,皇上知道了定会龙颜大悦。”

又道:“娘娘,这汤就让奴才送进去吧,您的心意,奴才一定带到,这日头这么毒,您若是中了暑气,皇上可要忧心了?”

唐柔面上担忧不减,“本宫身体已经好转,不碍事。”苏培盛躬身听着。

“只是安妹妹可怜。”唐柔叹气:“她哭的眼睛也肿了,嗓子也哑了,若是她父亲真的……”

唐柔看着苏培盛的眼睛:“公公你说,孩子若是没了父亲疼爱,该是怎样的可怜。”

苏培盛一垂眼帘,心里门清,这话哪里是说给他听的?忙躬身道:“娘娘说的是。”

唐柔一抬手,红绡将手里的食盒递过去,苏培盛接过,唐柔道谢:“有劳公公。”

苏培盛忙道:“不敢不敢,都是奴才分内之事。”

唐柔转身擦着汗离开了。玄凌不得父亲看重,也不得母亲疼爱,耿耿于怀,这番话,足够让他联想到自己了,何况主事之人是蒋文庆,杀不杀安比槐也无关紧要。

刚一进屋子,安陵容就忙不迭站起身来,希冀道:“娘娘,我父亲他……”

唐柔边走到妆台上拿扇子,便道:“安妹妹放心,皇上不是嗜杀之人,你且宽心。”她拿起扇子轻轻摇着,“你如今且先回去为你父亲祈福,求他平安,显你孝心。”

安陵容又要拜,被她扶起,口中感激之语不断,看了看甄嬛和沈眉庄,犹豫着要不要先走。

甄嬛看外面天还热着,就让安陵容先回去,安陵容便转身小跑走了。

屋内就剩下他们三人,那两人都站着,唐柔笑道:“坐。”

甄嬛先道:“不知娘娘有何赐教?”

“赐教不敢当,只是有些未了的事要告诉二位妹妹。”唐柔笑道。

沈眉庄性子比甄嬛急躁些,便问:“娘娘请讲,嫔妾洗耳恭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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