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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7 章 本篇完结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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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不起……

润玉睁大眼睛看着红绡消失的地方,忽然撑起身蹒跚着换了位置抱紧唐柔握着她的手,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。

他在惊慌敏感之中,打发走邝露,把脸贴在唐柔额上闭着眼睛深深地呼,一片寂静之中,他想着若能让时光停留在这一刻,无论要他用什么去换,他都愿意。

等他稍觉安全睁开眼睛时,看见唐柔眼睛上红绡那一块衣衫,心中静默,他没有过多的犹豫,将那块衣衫轻轻解下换上了幻化出的一段白绸。

红绡那块衣料在润玉手中没有费什么事就化为齑粉。

在魔界是红绡就说过,不能因为他影响了唐柔和锦觅的关系,否则日后想起未必不被迁怒,那么现在就是同样的境遇,红绡还是比锦觅更重要的存在,如果唐柔知道红绡因此而死,她如何逃过良心的谴责?

他真的一点风吹草动都经不起了。

唐柔的倒来,再次点亮了润玉生命中的黑夜,他积极治疗,一定要在唐柔醒来前好起来,同时也加紧了动作,他一定要成功,他们两个都无法承受失去对方的痛苦。

夜晚,润玉一如往日轻手轻脚走向内室,大门打开那一瞬间他却没有第一眼看到唐柔,心里一慌,两只脚刚刚迈进去,便被人从背后环住了腰身。

室内比屋外暗很多,他低了头却没有看到什么,于是抬手握住了那双手,冰凉光滑的一双手。

润玉回过身来抱住了她,室内外一明一暗,润玉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,同时也挡住了黑暗,让他心爱的人留在光亮里。

唐柔揪着润玉后背的衣衫,呜呜咽咽,哀声哭泣,润玉生怕她伤者眼睛,百劝不住,被她哭得心慌意乱,勾起往日种种,也忍不住红了眼睛,哭了起来。两人相拥而泣,久久方住。

唐柔睁开了流干眼泪的眸子,凉夜如水,夜晚是暗青色的,润玉轻轻把手覆在她的眼睛上,唐柔拨开他的手,声音微哑:“我已经好多了。”

夜色很柔和,唐柔的眼睛并没有过分不适,只是有些幻听,总觉得有杂音在躁动,让她心烦意乱,又无可奈何。

润玉见她真的没有什么难受的表情,也觉得她缠绵病榻太久,殷勤问候;“我带你去看桃花。”

唐柔对他莞尔一笑:“好。”

润玉抱起她往桃树那边走去,给冰冷的石凳铺上垫子才放她坐下,又给她披上披风,两个人依偎在一起,静静地看桃花,其实夜色之中,根本看不出桃花的颜色。

但仍能看出,这次的桃花不同上次开的繁茂,被修剪的过分。就像是润玉,总怕人不喜欢,想按别人的心意来,又拿不定主意,怕多了,又怕少了,结果总是不遂人愿。

半晌,润玉才轻声问:“柔儿,你在想什么?”

唐柔看着这如墨夜色,“想起在魔界时,你那身蓝衣,很衬你。”

润玉周身暗色灵力一闪而过,顷刻间,白袍已经变蓝了,她扶稳唐柔站起身来,笑容和煦,“是这样吗?”

唐柔略向前倾身,润玉忙走上前蹲下身扶住了她的肩膀。唐柔早发觉润玉清减许多,黑暗中摸着他的脸,涌上无限酸楚,她抖着声线;“我很抱歉……”

她因何而走,又为何而归,润玉半点不曾追询,他谦卑而惶恐地爱着她,她不说,他也不敢问。

润玉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,他不需要她的道歉,只要她在他身边,他什么都可以不介怀,什么都可以不计较,“柔儿,你我之间,不必道歉,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。”

其实他一点把握都没有,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人,哪怕真的被无缘由地抛弃,仿佛也是天经地义的,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。但是她回来了,这个和他无亲无故的人,愿意不顾一切来到他身边,此生足矣。

唐柔静默,她差一点就回不来了,若不是红绡,她就死了。

她不知道红绡会经历什么,她是主神世界私有物,想来最多被抽走能量,消除记忆,她的心剧烈地痛起来,又悲哀地想着,忘了也好。

忘记,有时也是一种快乐。

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揭过了这一页,唐柔望着漫天星空,心想,她的那颗星星终于握在她手心了。

她放下心,笑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。”

润玉站起来又坐回她身边:“连枝共冢,你说的,我已经记在心里了。”

唐柔想到了她画的那幅画,嗔道:“你怎么偷看我的东西?”

润玉笑说:“可不是我偷看,是它自己让我看到的。”两人离的很近,在耳畔低低私语,润玉看着时间,临休息时,用一种强装出来的轻松语气说:“柔儿,我送你去花界住一段时间吧,你走之后,锦觅仙子一直很难过。”

他们刚刚重逢,唐柔不相信这一切出自他的本意,她赶走脑子里杂乱的声音静静思索着,终于想明白了其中关窍:“我走或不走,没什么区别的,我要留下来。”她看着润玉的眼睛:“拒绝反对。”

确实,她走不走,没什么不同了。

生,一起生,死,一起死。

润玉抿了抿唇,“我让邝露陪着你。”

大事前夕,唐柔与邝露在璇玑宫对坐下棋,殿内空荡荡的,没有半点声响,结界将这殿内与外界隔绝起来,这里与殿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,殿内光线柔和一点杂声也无。

唐柔落子很慢,她总是幻听,但她不动声色地忍耐着,半点不曾被人发觉。

邝露悄悄打量着她,她什么也不知道,不知道她走后润玉是怎样的绝望疯狂,也不知道他为了救她是怎样毫不犹疑地丢掉了半条命。

有一个人甘愿为她付出所有,还怕他的给与会给她压力。

她什么也不必知道。

她只是在那里,就足以让他觉得他拥有了全天下。

邝露这一整天都和她在一起,却再也没问她是否接受润玉纳妾。她们有很多时间,有很多话可以说出口,但是有些问题,真的不必问了。

当一阵风吹动殿内的纱帐时,邝露静静地退了出去,她听见她身后,她心爱的男子对另一个女子说:“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,我们,成婚吧?”

他的声音,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幸福。

邝露的泪水模糊了双眼,很快扯出一个笑容:

再见,殿下,祝你余生爱人常相伴,儿女绕膝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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