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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 童年的委屈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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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冬天的某一天,省城合巴市步行街上,人头攒动,余又朵正牵着六岁儿子的手在此逛街。余又朵的爱人已把手机生意移到了省城发展,余又朵趁寒假带儿子过来看望爱人。

这是余又朵儿子第一次来合巴市,他走在宽阔的步行街上,看到错落的高楼大厦,以及五彩斑斓的广告牌,很开心,说:“妈妈,这比团州的街大多了,人也多了,好热闹呀。”

“当然了,这是省会,大城市,团州是小城市,想不想在这里读书?”bigétν

儿子兴奋地说:“啊?以后我来省城读书呀?”

“嗯,看看妈妈工作怎么安排?如果能停薪留职,明年也许我们就过来。”余又朵说。

“噢,太好了。”儿子兴奋地东张西望。

他们母子俩正边走边聊着,突然对面有人叫:“余老师!”

余又朵一看,原来是她以前的一位女学生,她说:“许学妹,怎么这么巧,你也在这里?”

“我想起来了,那年你考到省城了,是吧?”余又朵说。

“是的。”许学妹转身对她身边的女同学说:“这是我的高中政治老师,大家都喜欢听她的课。因为余老师,我们喜欢上了政治课。”

“哪里,是你们肯听课,学习认真。”余又朵谦虚说道。

“余老师,你怎么到省城来了?”学生问。

“孩子他爸来省城做生意了,我们来看他。”

“哦,这是你儿子呀?”她们注意到余老师身边的孩子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不怎么像你?”女学生端详了孩子。

“是吧,不像我,是我捡来的孩子。”余又朵开玩笑地说。余又朵儿子长得确实一点不像余又朵,她心里不免有些遗憾。

“余老师,真会捡,捡这么好的孩子。”余又朵的学生很会说话。

“余老师书教得好,孩子也会捡。”许学妹的同学在旁边也参与谈话。

大家都笑了,但是余又朵的儿子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。

“那回团州,我去看你,老师再见。”女学生们寒暄后离开了。

这时,“哇、哇……”余又朵听见她儿子突然大哭起来。余又朵不知发生什么?她立马蹲下身子,用手赶紧拉紧儿子的胳膊,问:“乐乐,怎么了,怎么了?”她查看儿子,发现儿子身体并没有磕碰到什么地方。

儿子却试图把余又朵的手甩开,大声哭泣起来,好像很伤心得哽咽说:“你总是……总是说我是捡来的,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呀?”

“啊?妈妈那是开玩笑的呀,你怎么可能是妈妈捡来的?”余又朵楞住了,原来是刚才她们的玩笑话刺痛了孩子。

“你总是说,谁知道是真是假的呀?”孩子哭地更凶了。

“你长得那么像爸爸,怎么可能是捡的呢?”余又朵赶紧安抚道。

“别人怎么知道我长得像爸爸呀?又不是每个人都认识爸爸?”儿子反驳道。

余又朵又楞了一下,说道:“大人都知道那是开玩笑的呀,真是捡来的孩子我哪里会说呀?”余又朵解释道:“我以为你也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呀!”余老师给儿子擦眼泪,安慰儿子道。

“但是你经常这么说,我就难过呀。”儿子继续哭泣。

“妈妈错了,那你怎么不早提醒妈妈呢?”余又朵看着伤心的儿子,心理有些内疚。她没有想到大人在开玩笑时却忽视了孩子的心理感受,也没有考虑到孩子的思维,甚至还伤害了儿子幼小的心灵。

“以后妈妈绝不开这种玩笑了,你肯定是妈妈生的!大家都说你和爸爸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怎么会不是妈妈生的?”余又朵努力解释道,弥补自己的失误。

“以后你觉得妈妈做的不好地方,你早点告诉妈妈,好吗?”余又朵把儿子抱进怀里。

余又朵安慰了好一会儿,儿子才平静下来。她牵着儿子的手继续走在街上,不过儿子刚才的哭声,那种委屈的感受她似曾经历,一段童年的往事涌现在了她的脑海。

1978年寒假的一天大清早上,还在汉亭镇上住的余又朵家里,大家已经吃过早饭,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。父亲余国理正在拿毛巾之类东西,塞到他那个用了很旧的印有“为人民服务”字样的布包里。

余又朵妈妈问道:“又要出差呀,去下队,还是去县里开会?”昨晚余国理又回来迟了,他安静地洗洗就睡了,没有与家人多交流。

“县里。”

“去几天?要带衣服吗?”

“是县里,明天就回来,不用带。”

这时在旁边的小又朵听见了,她仰着头问父亲:“爸爸,县城长什么样子呀?经常听说你去县里开会。”

余又朵已经习惯早起,因为起迟了她可能就没有早饭吃。家里七口人,大人做饭菜也控制不好份量。当年没有冰箱,不可能做充裕的饭菜,所以吃饭时大家要抢着一起来。因为迟来的人有可能吃不饱的,或没有菜吃,甚至就没有饭吃,就找点锅巴之类凑合。

余国理看看自己四女儿问话,笑了,说:“县城比这里大,房子也多,人也多些。”

余又朵白天很少看见父亲,晚上他父亲经常回来也迟,他到家后余又朵一般都睡了。所以除了大清早或有时候周末,她才有机会与父亲接触。母亲经常抱怨父亲不顾家,不过余又朵对父亲却充满了好奇与崇拜,想找机会与父亲亲近。

“小姑她们在县城住,为什么我们不住县城呀?”小又朵继续问父亲道。

她的两个姑妈家来过她们家几次,她知道她们住在县城。原来余国理很早就参加社会主义革命,新中国成立后又积极投入社会主义建设事业。他在城关镇工作时把他的两个妹妹带出了农村,城关镇就在现在的县城。后来他的两个妹妹在县城里分别嫁人,就在县城里安顿下来了。而他服从组织安排,工作几度调整,目前在汉亭镇任党委书记。

“因为我要在这里工作。”父亲看着总是有那么多“为什么”问题的四女儿慈祥地回答。

“爸爸,我能跟你去县城吗?”小又朵突然渴望地对她父亲说,因为是寒假,她不用上学。

“爸爸去开会,你去干嘛?”母亲在房间整理被子说道。

“等你长大了,爸爸带你去!”父亲拍拍女儿的头说,背着包就准备出门了。小又朵有些失望,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父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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