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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6偷听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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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辞想到前几日,她过来在后花园凉亭的时候,见到余氏同那孙知月,相处得还算好的。

而且,当时孙知月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端倪,身体也是康健的。

这人……怎么就没了?

关键是,还就是在她自己家。

沈清辞之前瞧着孙知月的模样,并非对孙知敬在筹谋的事情毫无所知,甚至她和孙知礼两人还有可能是孙知敬的跑腿的。

既是一伙儿的,又怎么会突然出了这样的变故。

而且,很显然她的死法还不一般,碧玉碧桃都像是被吓傻了。

沈清辞追问道:“怎么没的?突发恶疾?”

这两丫鬟连连摇头,更多的信息却不肯透露了。

沈清辞走到了窗边,看了一眼院门外远远守着的家丁,一抬手就将窗户关了起来。

只有半开的房门,可以看到外面的光景,但外面的人却很难窥得里面的情形。

沈清辞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只不过好奇问一句,听过就算了,不会到处宣扬,你们若是有知道内情的,不妨跟我说说,我绝不同孙家其他人提起。”

闻言,碧玉和碧桃面露迟疑。

最后是胆大的碧玉转头看了一眼外面,才凑近了沈清辞些许压低了声音道:“奴婢听说是……中邪了。”

“昨天五姑娘从外面回来就不大好了,听清芳院的人说,是受了惊,当时还请了大夫过去瞧。”

“只是她毕竟年轻,而且大夫也没说旁的,再加上昨晚暴雨,这事儿就没多少人知道。”

“不曾想,昨晚半夜她突然就起来闹腾了,说些乱七八糟的话,还把她身边的丫鬟都被折磨得不轻,后来总算消停了,丫鬟们累极了,也就睡得比较沉,没想到……今儿个一早起来,就看到五姑娘悬挂在了房梁上……”

这样的事情,不管对于谁家而言都是讳莫如深的。

因昨晚那一番闹腾,所以孙府知情的人不少,但一听说是中邪,而且人还就这么没了,是以人人谈之色变,再加之上面的主子们也已经吩咐过了要封锁消息,所以哪里还有人敢提这一嘴。

对外,只说是突发恶疾。

就如沈清辞之前说的那般。

要不是记挂着沈清辞之前在孙知敬面前的相救之恩,碧玉也不敢往外说。ъitv

“周娘子,奴婢就在您这里提一嘴,您听过也就算了,可莫要说是奴婢们说的。”

碧玉胆战心惊,并不忘朝旁边的碧桃递眼色。

沈清辞点了点头,转身就从自己的包袱里抓了一把金瓜子,给她两人一人分了一半。

她这次是被顾秋离绑出来的,哪里带什么首饰,而且那些东西都太打眼,也不适合眼下用来打赏人。

这包袱里的东西,还是后来盛庭烨的人准备的。

这分量可不轻,尤其是对她们这种月银才几贯钱的丫鬟。

碧玉碧桃自是受宠若惊。

碧玉之前也得过沈清辞的好处,所以知道沈清辞大方,虽然惊喜,但也没太过意外。

倒是碧桃,捧着手里的金瓜子半天没有缓过神来。

沈清辞笑笑,好心提醒道: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其他大额的银票或者首饰我赏了你们,反倒会给你们添麻烦,但这金瓜子倒还好。”

“你们只管藏好,不要轻易露财,以后若有机会就赎身出去,做个小本生意,或者嫁人做压箱底的添妆也好,总比在这府中当牛做马的强。”

经过这几日的相处,她当然看出来这孙家对奴仆的严苛。

若是家中有能力的,又怎会将家中女儿卖进这虎狼窝来。

此言一出,刚刚还为金瓜子狂喜的两个丫鬟瞬间红了眼眶。

她们哪里会听不出来沈清辞这是好心在为她们考虑。

比起伶俐的碧玉,寡言的碧桃泪如雨下,哽咽道:“奴婢本来也是好人家的丫头,只是天灾年间,家里闹了饥荒,弟弟又生了重病请不起大夫,无奈之下,阿耶才将我卖进了孙家。”

即使情非得已,但卖掉一个而救另外一个的做法,身为被卖的那一个,心里多少有些怨怼的。更何况,这些年来,家里条件逐渐好了,除了时不时的过来问她要月钱,也从来没有人提起替她赎身一事。

倒是沈清辞这个外人这般为她考虑。

说到最后,碧桃几乎泣不成声,但又怕被外面的看守听见,便抬手努力的捂住了嘴,并尽量将身子往门后靠,不叫外面人瞧见她。

碧桃也说起了上一次被沈清辞所救一事。

说到最后,两人捧着金瓜子,朝沈清辞齐齐跪下:“奴婢谢周娘子大恩大德!”

笼络了人心的沈清辞笑着上前,一手搀扶了一个。

“好了好了,小心外面有人瞧着。”

“就像刚刚碧玉对我说的,当没这回事就是了。”ъitv

碧玉碧桃连忙起身收好了金瓜子,也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泪痕,生怕叫外面的人瞧见。

暴雨已经停了,但天阴沉沉的,似乎还在酝酿下一场狂风骤雨。

沈清辞吃过早饭之后,提步走出了屋子:“在屋子里憋了两天,怪闷的,我出去走走,顺便……”

去瞧瞧孙知月。

孙家肯定是不会叫她看见人的。

沈清辞作为宾客,却是该去吊唁慰问一番。

孙知月就住在偏南边的清芳院里。

因尚未出阁,又是小辈,按风俗,她的丧事不宜大操大办。

但清芳院里也挂起了招魂番,一院子的丫鬟披麻戴孝,远远的就已经能听到哭声。

还有匠人运了木材过来,就在院子里打造棺木。

沈清辞还未走近,就被人拦了下来。

“周娘子,法师说,五姑娘去的时辰不大好,怕冲撞了旁人,所以除了她院子里丫鬟,旁人都不能近身。”

余氏远远的叫住了沈清辞。

沈清辞的那一脚虽然重,但也没下死手,孙知言除了手背上的口子,身体倒也没什么大碍了。

所以,再见到沈清辞,余氏也已经能摆出之前那副温婉亲和的面容。

沈清辞叹息道:“人既然已经去了,夫人节哀。”

她不说这个还好,一提起来,余氏就红着眼眶不住的抹眼泪。

“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,但我一直视如己出,我们娘俩的感情也是极好的,不曾想……不曾想……怎么就天人永隔了呢……”

余氏哭的伤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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